曲风劲道:“依我看,此事必定会着落道沧州城中的镖局,孟敬元应是直奔沧州而来,而沧州最大的镖局便是你的镇威镖局了。”
喝了一口酒,曲风劲继续道:“吴先生识得吐蕃文,应该是孟敬元在听闻他博学之后的试探,他为的便是将石虎爪一物通过你们搞得人尽皆知。”
“镇威镖局盛名赫赫,若是你们失了镖,必会天下尽知,此时只许有人透出你们得了宝物,武林中的人会怎么想?”
朱云山毫不犹豫的道:“自是会前来将此物夺走,毕竟我身负重伤,功力不同往日,若要出手强抢,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曲风劲点头道:“不错,以你目前的功力,江湖上的一两好手便可将你击败,如此一来各门派必会蜂拥而至,而且据我所知,已经有不少人来到沧州了,你失踪的镖师估计便是被他们抓去打探消息了。”
朱云山道:“孟敬元费尽心机布下这个局,为的是什么?若是要灭我镇威镖局,以他的实力,足可以单枪匹马将这里踏平啊。”
曲风劲摇头道:“应该不是针对你们,他谋划的应该还要广一些,你想众多势力来到沧州,而沧州本地就有许多门派,两方同在这里,最有可能出现的局面是什么?”
朱云山道:“必定是门派之间的争斗,毕竟众多习武之人在一起,而他们都想的便是将宝物据为己有,免不了的便是摩擦。”
曲风劲道:“不错,依我之见,这人目的便是要将这武林搅混!”
朱云山道:“他费尽心机的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呢?”
曲风劲想了一会儿,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使劲摇了摇头,道:“老夫也想不通,管他的。只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时最要紧的便是如何在这众虎环伺的局面中脱身出来,我们犯不上为了这物件搭上镖局数十年的基业和上下几十条人命。”
此言一出,朱云山和吴千策都沉默了下来,的确,自从二人得悉这锦缎中的秘密后,镖局便已经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境地。
吴千策更是自感愧疚,若不是自己当日卖弄才学,也许镇威镖局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局面。
朱云山看出了吴千策的想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吴先生不必苛责自己,朱某见钱眼开才招致此祸,连累了吴先生和众位弟兄,与你无关。”
他与吴千策共事几十年,二人早已是知己之交,自是不忍吴千策过于自责。
吴千策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朱云山又看向曲风劲,问道:“师叔见多识广,可有良策?”
曲风劲道:“有,既然众人都想在你口中得到石虎爪的下落,我们就将它公之于天下,人们都知道了,自然便不会纠缠了。”
朱云山听完微微一怔,缓缓的道:“锦缎上讲,石虎爪乃不祥之物,定会搅得天下大乱,这也是我等一直保守此秘密的因由。若将此下落告知天下,岂不会导致江湖大乱?”
曲风劲赞道:“孩子,比果有侠义之风。”
说完,话头一转道:“只是你不将此物告知天下,江湖不也会大乱?众门派云集沧州,已然是各自剑拔弩张,大乱就在眼前。此时尔等自保尚且不足,又何必挂怀今后天下事?”
朱云山思索了片刻,觉得曲风劲所言不虚,当下点头道:“全凭师叔做主。”
曲风劲道:“如此便是。这样,你派人将帖子送至各门派,就言一个月后,八月初十在镇威镖局设宴,为我办七十大寿,请天下英雄前来共饮!他们知我在此,料想不会再来寻镖局的晦气。”
朱云山领命退出,召集众镖师安排送帖之事。
曲风劲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轻轻的自语道:“希望我这张老脸还有人肯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