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如同反派一般的话是怎么回事?
沙影扬眉,看着杜书彦:“死了?”
“没有,不过,需要解决。”
“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何必杀人呢?”沙影做为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大学生,家境不差,吃得饱穿得暖,根本就没那么重的戾气,动不动就要把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杀掉。
云墨“哈”了一声:“你何时转了性子?”
杜书彦摇头:“我不知道你想进立风堂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此前他看见你和这个人在一起,而且,还能画出影像,很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利用什么?”沙影还是不懂。
云墨不耐烦地叫道:“装什么傻,他一个从来没进过宫的人,能画出内监的脸,光是这件事,就可以大做文章了。”
“公公?”沙影又仔细看着画上那个神秘人。
除了无须之外,他看不出来任何的区别,如果硬要说的话,在接触中,确实感觉到此人与方才那位魏澜公公有几分相似。
“如果让那几位发现,少不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杜书彦沉声。
沙影还是不同意:“他若是考进立风堂,三年不得擅离学院,到时候早就时过境迁,又何必要他的性命呢?”
“你为什么处处替他说话?”杜书彦问道。
沙影苦恼的抓了抓头:“因为……我又不是坏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人命不是小节,如果连人命都是小节,世间还有什么大义?”
杜书彦轻轻吐出一口气:“你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啊,可能是因为我赚到很多钱了,就没以前那么变态了吧?”沙影对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毫无敬意,从旁人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一定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之类的家伙。
“既然如此。”杜书彦抽走梅树声手里的笔,在空白的纸上飞快勾勒出一个人的面貌,赫然是魏澜……手里还捧着一碗面???
不仅如此,捧着面的魏澜身后跟着头上顶着一朵牡丹花的沙影,一身夜行衣,头上还顶着一朵牡丹,显得特别诡异。
“像吗?我是说脸。”杜书彦轻轻将墨迹吹干。
沙影点点头,心想杜书彦也是个神经病?
“像就好。”
杜书彦示意云墨将梅树声扶起来,他的一只手按在梅树声的脑后,一股真气如针一般,微微刺激着梅树声的大脑。他微微睁开眼睛,瞳孔不正常的扩张着,杜书彦将魏澜的画像放在他的面前,口中喃喃低语:“那天晚上,我在小巷里看见的就是他,他一边吃面,一边拉着沙影在小巷里逃避追杀。”
梅树声的嘴唇微微翕动,从喉咙里挤出不清晰的声音:“那天晚上……我在小巷里看见的就是他……他一边吃面,一边……一边拉着沙影在小巷里逃避追杀。”
杜书彦又轻声问道:“你究竟看见了什么?能画出来吗?”
“我……可以……画……”梅树声木然的嘴角,扬起一个充满自豪的弧度。
杜书彦将笔放在他的手中,双眼发直的梅树声手法依旧娴熟,不过寥寥数笔,便精确的绘出沙影与神秘人在小巷中奔走的模样。
神秘人左手捧着一碗面,右手举着筷子正挑着面条往嘴里送。身后跟着一身黑衣的沙影,像个二傻子似的,脑袋上顶着一朵牡丹花。
“就是这样的。”梅树声嘿嘿笑了两声,两只空洞的眼睛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见此情景,沙影明白了什么,杜书彦用了催眠术,通过潜意识,将梅树声的记忆进行部分修改,将来就算他要到处乱说,到处乱画,也不会有人相信,世间有人会一边吃面一边跑步。更不会……
“为什么他是吃面,我就是这么恶心的造型?”这是沙影唯一的不满。
“那么,你有什么想法?”杜书彦非常的诚恳,就好像提了就能改似的。
沙影搓着手:“就,给我一左一右,画上两个美女呗,逃跑的时候还抱着美女,这更不合情理了,更不会有人相信他了,对不对!”
杜书彦笑着将笔塞在沙影手里:“笔给你,你来画。”
云墨冲沙影做了个鬼脸:“你行你上啊。”
接着,云墨从怀中掏出火绒,将所有的画烧了个干干净净,再将烧过的纸的泥土翻过来,结结实实的踩上几脚,又用布将纸灰兜了,洒进河里。
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云墨哪里是个书童,怎么看都是毁尸灭迹的专家达人。
“该过河了。”杜书彦大步向架着绳索的地方走去,云墨扶起梅树声,紧随其后。
早就凑过去的白墨心,此时还站在队尾,或者说,离队尾还隔着很长一段距离。
前面的人越来越少,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白墨心的手掌微微透着湿意,名刺已经被他握了很久,终于,最后一个渡河的考生已经下河,陆玄川和端王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你……”端王笑嘻嘻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