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突然出现的繇尘就让方衡很疑惑了，且不说他为什么来问天城。这一上来就要伤别人性命，对面还可能是剑神，根本不像是正常人会做的选择。除非，那个鬼府繇尘和剑神有旧，以至于这种程度的冒犯都不会被责怪。

方衡其实也想过另一个可能，繇尘想要杀死剑神，而现在算是一个不错的时机。只是这个想法一浮现，就被他否定了。虽然没有看清繇尘的长相，不知道年纪，但既然都是剑帝了，肯定不会太年轻，脑子也不会那么秀逗。

明云肯定跟那个繇尘提了一嘴，估计变了样子也说了。如果他想要乘虚而入，借剑神的虚弱动手的话，就算剑神自己不出手，明云也肯定会出手。剑神就此死了的话，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除了入侵的银河联邦。

这么想来，说不定繇尘大概猜到了怎么逼剑神现身，或者明云提点了一番。是故还没交谈呢，就出手试探，逼出剑神。哎，刚才怎么就那么失态呢？方衡有些感慨，看来虽然经历了不少，面对这种时刻，还是有些难以冷静下来。

想通了这些事情，方衡内心完全平静了下来。现在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但应该不会危害到他了。剑神附身别人肯定有限制，否则的话一早就该换人了。所以现在明面上，方衡很安全。

那么现在，方衡需要考虑的就是这片黑暗的虚空。虚空应该是剑神所设，为了困住方衡的意识。这片虚空看起来无穷无尽，但冥冥之中有一种奇怪的规则。

这个规则方衡上次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无论向哪个方向跑，都会有路出现在脚下。当时他觉得这个情景有点像以前学过的薛定谔的猫，所以试着用这种规则找到出口，可惜最后一无所获，没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出去。

可能是因为方衡没能想明白，怎么才能表示出口，也可能是他一开始的方法就错了。那并不是什么薛定谔的路，而是另一种规则，另一种类似的规则。那么，是什么呢？路，存在又不存在，是偶然还真地就是规则呢？

方衡开始探索，他先试着向各个方位走去，再慢慢加快速度，最后变成疾跑。情况和上次一样，无论往哪个方向，他的脚底都能踩上坚实的地面。而行进当中，方衡手再怎么挥舞，都触不到一点东西，好像四周全是虚空。

这些无一不证明了方衡刚开始的猜想，路本身处于一个存在和不存在的叠加性可能下。只有作为观察者，或者说介入者方衡开始行动的时候，路就会存在于他前进的脚下。而方衡不再前进，或者换了个方向，那么路也随之改变，先前存在的不复存在，先前不存在的随着他的脚步出现在他的脚底。

更为离奇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方衡因为跑的急了差点向前摔倒。但是路还是出现在了他的脚下，所以他还是站立着，没有像预想着那样摔一个狗吃屎。似乎，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之中，方衡只能一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