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数比咬的紧,宁王十三筹,比她多上一筹。
卫翕靠在凭几上吃着糕点零嘴儿,兴致高昂瞧着马球场。
“你倒是躲在这儿享乐。”
卫翕咬碎口中的糯米莲子,理也不理齐兆。
“明明是你与宁王的马球赛,你却拉了裕王下水,成了二位皇子之争,你猜,这会儿圣上是否想着如何治你的罪。”
“陛下金口玉言,允了我自行挑人。裕王殿下上场,并未开口阻拦。”
二十筹的马球赛,自是允许多番轮换人员马匹,她最后上不行?
“宁王殿下也可不上场,先派了旁人上去。”她又没拦着说不准。
没好气瞪齐兆一眼,聒噪。
马球场既战场,战场瞬息万变,较量的是双方武力、智谋,排兵布阵本就是比试的一种。
她把握好度量,做的不过分,顺安帝只会乐见其成,赛后口头上说道几句。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球场上胶着的气势消耗殆尽。
人、马,皆疲惫不堪。
眼下拼的不是哪一方的球技好,而是哪一方不失误。
正巧大太监吴德胜的小徒弟跑来,传达关切之情,“郡主可休息好了?”
齐兆个乌鸦嘴。
“我师父说,这场马球赛的主角儿是郡主,郡主若是休息好了,就上场吧。”
耐心真差,这就坐不住了。
卫翕故意留着小太监问话,磨了又磨,直到裕王再进一球时,回了句“休息好了”,放小太监回去答话。
懒懒起身,见齐兆纹丝不动。心底窜出一股邪火,怎么,还要我扶你起来不成。
握着月杖敲了敲齐兆的后背,“走了”。
裕王浑身汗气从马上下来,手中月杖抛给扈从。娇俏的可人儿挨上来,拿着润湿的锦帕细细擦着裕王额头汗水。
裕王搂着擦汗美人的腰肢儿,“翕娘,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有卫翕多番算计,他勉强与宁王打了个平手。
“大恩不言谢,同泽哥哥,翕儿改日请你喝酒。”
她与裕王是臭味相投,总角时第一次见面就互称知己,当晚一起偷酒喝醉了,把刘贵妃的赏花宴闹得天翻地覆。
独孤同泽爽朗一笑,“好,我就在裕王府等着翕娘你的帖子。”
拥着美人儿往帐篷去,不知说了甚,引得美人儿娇笑。
卫翕点了两人,其中就有常春茂。
轮到她上场时,双方筹数分别为,十四筹,十六筹,宁王比她多上两筹。
“宁王殿下,可要下场休息?”
她实在是看宁王身心俱疲,为他着想。
独孤承岳胸膛起伏,力量喷薄而出。隔着两个马头,她都能听见他喘粗气的声音。
难得的沉默,“不用。”
这是他打过最累的一场马球,他怕自己一下场,直接被卫翕各个击破,打的落花流水。
“咚咚咚——”一阵鼓响。
齐兆一马当先,抢在宁王前打了第一杆。
球高高飞起,如流星坠落。
斜划过半个球场,稳稳落在卫翕杖下。她周遭无人,没有丝毫阻碍。
举杖挥下,“啪”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