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伍的末尾,牡前并无人搀扶,走着较为缓慢,他的灯已经坏掉,也许和他头上的伤疤是在一个地方失而复得的,但眼下,他却忌惮地望着四周,即使他什么也看不见……
主室正如他所说,没有多远,起码是要比进来之后走得路要少。
顾清不敢大意,十分警惕,他平时便是多疑的人,此刻更是放大到了极点,不说草木皆兵,便是稍有声响他都疑神疑鬼。也正是如此,他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得,听到了些许不在情理之中的声音。
他立马起了疑心,难道牧吃饱还没有死甚至回来找他的侄子?
但他没有问牡前,经由柳挽的传声,他知道此刻牡前的情况不太对,仿佛又陷入了似有似无的幻境。
他不过多去想,只在心中为自己打气:“我只去拿花,拿好便马不停蹄地回去,管他是人是鬼,或者是什么修炼万年的妖怪,我都不惧,若要害我——我便与他鱼死网破。”
末尾他出口叮嘱着柳挽,顺带说给牡前听:“我一人进去,不许跟着我,我拿到之后就会回来,若不回来,便立刻飞出去。”
牡前张了张嘴,却发现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但他没有意外,只是看着顾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格外诡异,但他面上又露出了痛苦之色,仿佛心头的那块肉被掐住,他望着不远处的石室,再次笑了笑……
柳挽不知所想,笨呐地“嗯”了一声,说等你回来,说完后,她将手中的剑又还给顾清,说拿着防身,说完之后好像还有许多话要说,但她及时止住,不想留着那些话现在就说……
顾清做事从不后悔,可此刻,竟渐渐地有些举步艰难,但为了救自己唯一的亲人老舅,他只能用尽希望在所不辞。
……
走了百步,身体便已经略微僵硬,带着许些顽强,他又走进了近五十步的距离,此下,他终于到达了这梦寐以求却山高水远的地界儿——主室。
据说这里有着能解“绝症”的奇花,也有着十分可怕的诅咒,在旁人眼里这儿有着诱惑却不是那么绝对,远比危险价值更低,但相对的说,当诱惑比价值更高得时候,也不怪人能冒着生命危险。
顾清不知道别人的诱惑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
灯光的照射下屋内的东西一览无余,首当其冲的还是一具棺材,棺材上面、左面、右面、都是空地,仿佛带着尊重和畏惧将中间的“人”远远避开,在这距离之后,才能见到“陪葬品”,没有蜡烛,顾清索性不点,反正他也不在乎那所谓的“人开棺,鬼吹灯”,这儿的空气可是十分畅通,比外面得不知好了几倍。
他只关心“花”在哪儿,诅咒有没有降临在自己身上。
但有些人总会莫名出现,带来的后果也不一样,迟早要来的人来得早了或者是来得晚了,总之是来了,那便是不合时宜,本不该来的,结果来了,不分早晚他都能让人惊讶“出乎本来的意料”——正如眼下这一个,顾清看着“不该来得人”总算忍住,没有任由嘴说出什么,只是皱眉简短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我便来了。”柳挽嘻嘻一笑,将压抑的气氛褪去三分:“你放心,我是天下第一恶鬼,纵使保护不了你,也能全身而退。”
“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好……”顾清扭过头,心中的几分恐惧散去,有些欣喜又有些被填满的感觉,但冷风一吹,空中浊气一降,他又变得紧张——对了,我是为了找花而来的,这里可随时都有那什么“诅咒”。
柳挽也不说话,嘴角微笑沉淀下去后,露出了几分认真,她忽略了棺材,直接往左右去看,花在哪儿?她只思考这个问题,也只寻找这个东西,当然她是为了顾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