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不是她还不能飞行，晚上没报备不能下去，早就偷偷跟在后头偷看了。

一直到早课做完，程玄尊都没出现，就连偶尔会过来看看的程总管也不见人影，只有兰秀不时过来看看。等她要问话，兰秀又匆匆出去，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

“……”有必要这么明显吗？

郁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中午，程玄尊姗姗来迟，他今天竟然换了一身暗纹繁复的青色法袍，平日懒得梳起来的头发，束起来用玉簪簪住，戴了灵玉飞龙冠，两条镶满蓝色宝石的绶带从两边垂下来，通身大修士气派。

程昭曦吃惊地看着程玄尊衣袂飘飘地走来，第一次觉得“叔祖”两字喊不出来——这分明是个外表才二十岁的大哥哥模样，看起来比仙城里面许多不知多少代的后辈还要年轻，而且他的脸长得真是好看，程昭曦憋了半天，都觉得那些艳俗的词语不该用来形容此刻的叔祖，难怪兰秀每次见到叔祖都一副娇羞的模样。

自从项琮那个智多近妖的小破孩点破兰秀的心思后，程昭曦才发现这个藏秋宫唯一的女执事弟子原来是冲着叔祖的脸来的。

之前还觉得兰秀是瞎了眼，这么吹毛求疵的人有什么好沉迷的——原来真是美色迷人。

完了，竟然觉得那些恶劣的惩罚也变得可亲起来。

程昭曦抬手锤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程玄尊已经进来，今天的他居然意外好说话，连功课都不检查，打量程昭曦一眼:“阿夕怎么不穿那套昨天送你的衣服？”

说话间，项琮也穿得整整齐齐走来，脸上的伤好了大半，毕竟才八岁多，身上除了一两件防身的法宝，没有其他花俏华丽的东西。他左手上提着一只一阶的储物袋，一看就是临时用来包装东西的。

他进了殿，也说：“姐姐今天怎么穿的这么随意。”

程昭曦沉默了一会，看看程玄尊，看看项琮，她是当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不能随意穿了。

项琮看她表情，机灵鬼马上知道这大概是忘了她自己的生辰了。

他对着程玄尊笑着说：“师祖，我带姐姐回去换身衣裳。”便笑哈哈地推着程昭曦往外走。

路上，一头雾水的程昭曦问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

项琮抿着嘴，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笑得眯起来，弯弯的，特别好看，不过他也没再故作神秘，把手上提着的储物袋递到程昭曦手中：“祝姐姐生辰吉乐万福，大道平顺，修为猛进！”

程昭曦停下来，心里涌起一股热潮，一阵一阵，冲刷她的心房。仙城小孩没有在十岁之前过生辰的习惯，叔祖平时都是念头兴起就送她东西，，程总管有时也会板着脸假装不刻意讨她开心，以长辈赐不可辞的由头送她礼物，每次收到都会好开心；小海妖过来之时，都会不容推拒地放下就走，就连兰秀，身为神宫第一女执事弟子，虽有时表现嫌弃她不学好的模样，也会在外出归来给她带些外产的小玩意……原来不经意间，有这么多人关心在意她！她呆愣地看着项琮那张精巧细致脸，原来嘴甜的人说话会这样好看。

项琮看她有些发呆，催促道：“姐姐，送人生辰礼物是不能回收的，姐姐快收下吧。”程昭曦低头看看手中的略沉的储物袋，又看看项琮带着笑容的小脸，惊喜又慌乱，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项琮没让她发呆，推着她：“别发呆啦，师祖可是还在等着。咱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有点远呢，晚了就赶不上好时候。”

程昭曦这才反应恢复过来，冲项琮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真心实意地说：“谢谢！”

然后，她趁项琮不注意，伸手在他嫩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赶忙在项琮生气之前进了自己的宫殿，珍重地把项琮所送之礼用箱子锁起来，还用符封印住，这才快手快脚换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