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永远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排斥脑袋就越想,每天都生活在纠结当中,自己偷偷栽在墙角的朝天椒已经结了果实,也被她一把连根拔起。前边已经两个女儿了,这次……她不敢去想。她比家中的任何人都渴望着男孩的出生。这将决定这自己的家庭地位嘞。戏台上不是说自古帝王不是如此吗,母凭子贵。
就在这样的焦躁不安中等来的预产期,她自己偷摸着用了不少偏方,问遍了邻村几个“有眼儿”的大仙,祈求着自己得到一个男孩儿。
二十八的深夜,老甲的一家人一场忙活,守才、守余推着板车去邻村接接生婆还没有回来,守喜媳妇和老甲的媳妇在家里烧热水。老甲的在胡同口转来转去。
屋内床上的守良媳妇兰香已经疼得满头大汗,窗台上的煤油灯也没人去剪掉硕大的灯芯,一阵阵煤油味从玻璃罩中腾升,弥漫了整间屋子。
来啦来啦——守才守余没进门就开始喊。接生婆刚进门,屋内就传出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哇——哇——哇,恭喜了,男孩儿,接生婆处理过后双手抱着孩子递给老甲的夫妇。老家的满脸的皱纹瞬间撑开了,像一朵怒放的鲜花。筋疲力尽的像是获得新生,浑身充满了劲儿,自己强撑这床坐了起来,满意地看着一屋子人。十个月的纠结,正式画上了句号,她明白,属于她的幸福生活将要开始了,她看着端水进来的守喜媳妇锦程心想。
老甲的家第一个男孩出生了,全家人淹没在幸福快乐当中。新年将至,又填新喜,这足以给平凡的人家增添不少喜庆和乐趣。
一九八一年,注定是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