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我:“我亲眼看着爹被恶人们活活打死,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娘慢慢病死在床,最后还被那些所谓的亲戚们给卖进来,你说我为什么哭?”
她经历的痛苦是我无法体会的,只能去同情她。
现在,我有一点理解了,原来失去很好的朋友是这样的感觉。
“丫头,愣什么,赶紧把眼泪洗干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我低沉着说:“知道了,婆婆。”
王婆摇一摇头,也许过几天少爷回来,这丫头也差不多缓过来了。
昨晚,有一个人彻夜未眠,那便是柳安。
他坐在屋子中间,茫然的看着一地的碎花瓶,屏风,摔好的桌椅。
他在想,他为什么要去赴宴,为什么要带着心兰去。
如果那畜生在府里这些天,他都让心兰待在院子里,那畜生就不会知道有心兰,心兰就不会这么去了。
原来,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害了你心兰,心兰你要怪就怪我吧。
柳安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但他发誓有朝一日会让所有伤害心兰的人都下去陪她。
柳安狞笑着说:“柳楚你这个畜生,在我杀你之前,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还姓钱的你这个老东西,你可千万不要老死了,我还要用你来报仇了。”
诡异的笑声过后,又传来一个男人的痛哭。
没过多久,又成了又哭又笑,都吓坏屋外的丫鬟。
听到丫鬟说柳安现在又哭又笑,李秋儿心里那叫一个急,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赶紧去柳安那里。
“安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柳安笑着说:“娘,我没事,我现在很好。”
但是他一边笑,眼泪也在往下流。
柳安为了让李秋儿相信,他已经没事了,还站在凳子上来了个金鸡独立。
李秋儿真的是怕了,柳安就是他的命根子啊,可不能出什么事。
“你们还站着看什么,还不赶紧过去扶着安儿。”
幸好,大夫很快就到了。
昨晚被请来给柳文把脉的大夫还没走,因为昨晚实在是太晚了,在把脉施针让人抓药之后。
所以柳老就让大夫留夜,并准备好客房。
大夫看到这一幕,都有点难以置信。
“洪大夫,让你见笑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安儿成了这样子。”
“敢问夫人,病人经常是这样?”
洪大夫想了想,也没听说柳府二少爷是个疯子。
“安儿,小心点。”
然后又说:“洪大夫,安儿以前不是这样,只是失去了一个对安儿很重要的人,一时接受不了。”
“我明白了,如果只是简单的精神失常,我把脉之后,再施上几针,然后再配上几副凝神静气的药,就应该没有大碍,就是近段时间不要提那个名字,以免再刺激到病人。”
李秋儿听到有办法,这才放心下来,高兴的说:“好好,洪大夫,一定不会提,你想怎么做都听你的。”
洪大夫看着不断闹腾的柳安,想了想还是说:“谢夫人理解,能不能先把这个药给病人喂下,放心,只是让病人睡一觉,只有这样才方便接下来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