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等一下要辨认尸体，你准备好了吗？”郑远问道。

那女人软软地将头靠在许如意肩上，有气无力般应了一声。

许如意搀扶着将她引至那具男尸前，自己也瘆得慌，紧闭着眼不敢睁，郑远见状，吩咐了几个手下将那夫人扶着，拉着许如意走到另一旁。

“这么怂，一边待着去。”他一脸鄙夷。

许如意噘着嘴，也不反驳，不一会儿便走地远远的。

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往那尸体旁走，腿上像是绑了重物似的，每一步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跟前，两人掀开遮脸的白布，王夫人只朝那尸体看了一眼，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老爷啊！”分不清她是哭还是在嚎叫，只瘫坐一团。

“确定是王德吗？”郑远问道。

王夫人也没力气再回答他，被人连拖带拽地扶了起来，走进了一间偏房，许如意跟了上去，倒了杯水忙递了去。

“夫人先喝点水吧。”

王夫人接过茶杯，指尖有些发白，气若悬丝，嘴唇干裂没有血色，她颤抖着喝了一口水，又将杯子缓缓放至桌上，用手撑着额头，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

“他前几日还说等安顿好了就接我过去的……”夫人呢喃道。

“前几日？”郑远想了想，道：“也就是说他几天前便离开家了吗？”

王夫人点点头，接着说：“那日他刚回家，就开始收拾东西要走，说是出去避避风头。”

“王老爷是得罪了何人？”

“赌场那帮子人。”王夫人叹了一口气，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催着还债，这一时还不上，便要加倍地还……”

许如意又给王夫人添了一杯水，看了郑远一眼道：“那就是说王老爷不可能是自杀的了？”

“当然不可能，若是自杀他为何还要收拾东西？”郑远回应道。

“那目前也没有办法证明王老爷是被赌场的人杀的，对吗？”许如意又问道。

郑远点了点头：“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外伤。”

“老爷最惜命了，我不相信他会自寻短见。”一旁的王夫人又补充道。

“他既然是收拾了东西要出门，必定会朝码头方向去。”

许如意点头应和：“对！我们可以去码头问问有谁见过王老爷！”

“这次算你有点聪明。”郑远低声对她说道。

吩咐了好生照看王夫人，他们几人便又马不停蹄赶往码头方向。

……

……

码头依然忙碌而疲倦，来往船只络绎不绝。

“这么多人该怎么问啊？”许如意犯了愁。

“江城出去的船不算多，就先从路程开得远的船只问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