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那谁……”忽然想起来什么,蒋鹏飞不禁泪流满面,但恐惧还是充斥着他的内心,看着媳妇可怖的死相,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
“死相……喜欢这孩子吗……嘻嘻嘻嘻……这孩子好像很喜欢你们呢……哎哟,我的小乖乖又饿了……嘻嘻嘻嘻……”
这个阴森的声音顿了一下,婴儿也咧嘴笑着,露出一排恶心的牙齿——怎么可能,几个月的婴儿还会有牙齿。
“鬼呀!救命啊……”
蒋鹏飞失声尖叫着,看着婴儿扑身下来,对着自己的肚子一口咬去,一块完整的血肉就被剥落下来了,接着这个浑身尸臭的婴儿继续吮吸着蒋鹏飞的血液,在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包工头蒋鹏飞发出了一声惊世骇俗的哀号……
“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女声渐行渐远,外面的雨声大了,浇灌着深秋的石桥镇……
昨夜一场大雨将石桥镇带入了寒冷的深秋,南方有谚子云“一层秋雨一层凉”,说的就是眼下了,作为一个新兴的大镇子,石桥镇位于长江之滨,深秋时节已是雾霭蒙蒙,气温也随着一场降雨越发的低了,走在路上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缩着脖子,似乎想将浸人心脾的冷空气隔绝在厚厚的衣物之外。
在清晨的第一缕浓雾中小贩开始一天的工作,繁忙的上班族们叼着早点挤上公交车,整个镇子井井有条。
陆晓很早就起来去往发现女尸的工地查看现场,由于前日棺木出土时工人将现场破坏得差不多了,因此可以带走值得作为证据的东西并不多。
这几天虽然有鉴证科的同事把守在现场,但随着昨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了整个镇子,想必工地上能作为线索的痕迹也差不多消失殆尽了,但陆晓仍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这个是非之地。
建筑工地位于石桥镇双庙区,这几年镇子建设越来越快,以前包围在石桥镇周遭的几个村落已经被划为镇子小区,到处都在大兴土木,各类塔机和工地如雨后春笋般在石桥镇矗立起来,令这个千年古镇又一次焕发了青春的魅力。
此刻陆晓正蹲在挖出棺木的大坑前,四下搜索着可能留下的任何痕迹,无奈昨夜的大雨已经将这里清洗了一遍,除了几块棺木的板子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一旁守卫的警员不禁问道,“陆哥,到现在还来取证,案子是不是没有进展啊?”
陆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小屁孩你瞎叨叨啥,这个案子现在是曹所亲自提点的,怎么可能没有进展,只是现在还不能公布罢了。”看来曹信鸿的保密工作做得还真不错,至少现在没人知道这几日派出所里发生的这些骇人的事件。
见陆晓有些愠怒,小警员吐吐舌头表示歉意,为了使自己不那么多嘴,他忽然补充了一句:“陆哥,我想起来了,这里其中一块棺材板上有一个洞……”
“你说什么?”陆晓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挖掘到什么珍宝一般忽然大声问道。
小警员不解地看着陆晓一惊一乍的样子,指着旁边一块几乎烂掉的木板说,“喏,就是这块了。”
陆晓顺着手指的方向找到了那块破损的棺材板,从质地上看的确是棺木上的一部分,由于时间久远已经基本腐朽,加上昨晚一阵大雨浸润,原本快散架的木板彻底崩塌了,陆晓小心翼翼地走到木板前仔细端详着。
木板一米见方,厚度超过了二十公分,从造型上看有可能是盖棺板,现在这块不伦不类的木板正浸泡在雨水形成的水洼里,却丝毫没有浮起来的迹象,陆晓疑惑地拿出相机对着木板一阵狂拍。
在木板前1/3的位置上,赫然是一个直径约十公分的圆洞,洞口周围极不整齐,看上去就像是被人一脚踹开或者是一拳打开似的。更为重要的是,木板上竟然有一道道深刻的痕迹,陆晓凑近了仔细观察,只见那些刻痕上粗下窄,入木三分,在心里和一些痕迹做了大致的对比后,一个大胆但足够让他震惊的念头冲入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