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人的指痕……
不敢细想,陆晓顿时感到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微凉,匆匆拍下一组照片后,对那个小警员说道。
“你,找几个同事把这块木板连着下面的夯土一起搬到派出所去,中午的时候我会用到,记得不要造成损坏啊!”陆晓站起身来直了直腰,空旷的工地上一阵穿堂风袭来,竟然让人觉得极度寒冷,陆晓这才意识到,自己背上竟然有细密的汗水滴下。
小警员显然是陆晓的崇拜者,一个劲儿点头答应,“好好好!师兄交代的事,那是肯定不打折扣完全办到的,师兄你就放心吧!”
听到这句陆晓不禁喜笑颜开,当然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是众人的焦点,陆晓更不例外,何况他还算是石桥镇警界的新秀,不过作为陆晓本身,虽然有些爱慕名声,但表面上却依然是不露声色。
“少贫!”陆晓嗔道,“赶紧找人把这东西搬走,记得连地下的土一起切了,这板子泡了这么久,碰散架了我惟你是问!”
小警员在一旁唯唯诺诺地看着陆晓离去的背影,修长的身材在晨雾中中拉下一个长长的影子,桀骜不驯中显露着一丝酷酷的活力,一切恰到好处,不矫揉不造作。
一个字,赞。
秋风四起的空地上,一股股小旋风夹杂着秋叶从地上升起,竟似幽怨的呜咽……
位于石桥镇派出所的档案室里,孟信厚在冯承望的带领下盯着眼前一把乌黑的木锁发呆,这就是昨晚陆晓说到的“长命锁”,绍语彤也到场了,三个人围在一张桌子旁看着聚光灯下的物什,这把锁在高倍聚光灯下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光泽,看不出纹理,除了一些看上去有点稀奇古怪的弯曲符号外,也没有其他特别明显的铭文,如果不是出自女尸身旁,恐怕没有人知道它来自一个仅有几十年的土坟,如果是所谓专家看到,一定会认为这把锁出土于某个古代墓葬,因为它散发出的气息是那么久远,让人琢磨不透。
这把锁的材料单从木质上看有些像传说中的阴沉木,但用手掂量却远远不如阴沉木般沉重,但凡阴沉木做成的物件,入手的感觉绝对是沉甸甸的,可这把锁除了外观上有些像黑炭之外,无论从重量还是感觉都和普通木材无异。
“果然是一把噬魂锁啊,”孟信厚盯着眼前这把木锁喃喃自语道,回头望望绍语彤,见小姑娘也盯着这件东西若有所思。
“小绍,你觉得,这把锁的主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见绍语彤没有说话,孟信厚主动把话头递了上去,刚才看到她对着锁低头沉思的样子,孟信厚的直觉告诉自己,绍语彤一定对这把怪异木锁的底细知之甚详。
绍语彤紧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她继续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孟老,冯队,这把锁经过我初步判断,是噬魂锁无疑,但奇怪的是,噬魂锁这种物件已经绝迹多年,我也只是在文献中看到过,这次看到实物,还真觉得有些诡异,可能是后世哪个时代的术士仿制的吧……”
“有什么诡异?……”冯承望见绍语彤发话了,赶紧问道。
“这噬魂锁相传是轩辕黄帝时期的产物,上古时黄帝大败蚩尤,蚩尤兵败后退居山林,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之计,怎奈身上重伤眼见时日不多,于是找来匠人打造一把噬魂锁,以期锁住自己的魂魄,免得日后死去魂魄飞升不在人间,也是为了自己再度起兵对抗轩辕帝做准备,这噬魂锁由万年红松木制成,在炼丹炉中熏制九九八十一日除去木材本身的灵性,通体录有噬魂咒,这符咒确实险恶不已,几千年来坊间有不少这样的传说,但我倒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噬魂锁的实物,想必这把锁的主人精通岐黄之术,或有未了的心愿,想在世间继续完成……”绍语彤看着黑色的噬魂锁,向众人娓娓道来,面色如水。
也就是说,这把锁至少有数千年的历史了,即便不是蚩尤时代的产物,好歹也是后期哪个朝代的巫师仿造的,出现在一个几十年前的坟茔里,倒也有几分奇怪。
“噬魂咒?”冯承望对这个名词感到非常诧异——名字如此怪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诅咒?
“所谓噬魂咒,是施咒者通过咒符将人的魂魄锁合在噬魂锁里,终年不得超度,除非心愿得偿,黑锁飞灰湮灭,这诅咒才能获解,没想到的是,在派出所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不祥之物,相传此锁一旦被施下噬魂咒,施咒者是没有善终的……”
绍语彤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耸人听闻,冯承望看看这把黑锁,头皮有些发麻,照绍语彤所说,噬魂锁里锁着一个人的精魂,确是不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