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 咸粥甜粥(1 / 2)拂颜首页

还有些东西不好拿,柳记尘选了几本旧书,走到大爷面前:“给你家小孙儿用,《中庸》、《论语》学的是做人的道理,其他的学多了,人禁锢的多,思想窄了人也傻。”

草鞋大爷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书上的字他不识得。双手在衣裳上抹了抹,擦了好几回确定干净了才双手捧过书,学着刚才李芜的姿势朝柳记尘作揖。

“多谢柳书生,小柱子上回收您给的千字文高兴的好几宿没合眼,睡着了都是咧着嘴。”他不识字,对读书人有骨子崇拜。柳书生给的书皮上的文字复杂,里面的东西也是大知识大道理。黝黑的脸笑起来满是皱纹,柳记尘硬是被他塞了两双草鞋。

他推着东西遇见熟人送幅画,或是用字换些吃食,打个招呼他要离开了。

这条街上的人与他都熟,平日里要写个信都是拜托的他。柳书生的字写的好看,就是一直考不上举人进士,在秀才上呆了十年还是一个秀才。

柳书生对人也好,就是脾气有些怪,东街头的王老板请他当私熟,他宁愿蹲在大街上风吹雨淋也不要教学生。

在街上对卖雨伞家的二丫又是很大方,有不懂的字他都教,经常拿着树枝在沙地上教他们识字,脾气很温和。学生笨,也没见他骂过人。

摊主们也没在意他说的话,没考上过些日子他也要回来。柳记尘大包小包的回到古旧街的房子。

古旧这里的房子又古又旧。但说是又破又旧更贴合。这里是江州城最古老的地方,这里不安生。近山近水,雨多了被淹没,水再大点带点土埋的还是它。离山最近,土匪下山打劫的还是它。世间若有仙福宝地,这儿就是穷山恶水凶煞之地。

打开陈旧的大门,它无力的吱呀几声似油尽灯枯的老者最后的呻吟。柳记尘提着东西进去,沿着小路走了一刻钟。小路是真的小,春深草长,半人高的杂草侵站小道。他将东西绑在身上,腾出手拨开草丛轻车熟路的来到后院。青砖红瓦蒙上一层灰,衰败的雕栏玉砌隐约可以看出此处当年繁华过。

柳记尘向左拐停在一间竹屋前,竹屋比他处干净些,是他住的地方。

屋门大敞,竹子做的门打在一处发出响量的动静,一会儿又被风吹开。

柳记尘将身上的东西取下,轻身进屋。

竹屋一进去摆了一张小木桌,再里面是一张千工床,床头一侧是只掉漆的红色柜子。除外没有其他东西。

屋子里很冷清,早上他叠的被子搭在床头的衣裳,喝了半口放在桌子上的茶杯。一切如常,除了桌上多了一只荷包。

他挪步检查一遍屋子,来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形如鬼魅。能证明有人来过的除了这只荷包就是……他早上出去时,屋门是上锁的。

他摸着荷包上精细的竹叶纹,眸色晦暗。荷包里装了一百两银子和一张纸条。

他默然了片刻,展开纸条。

内容很简单,七个字里出现今日听到的名字——李芜。

昏黄的纸张被撕得粉碎,半边脸隐在阴影中。手指抚着突起的竹叶绣花,嘴角荡起一抹兴致。

像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白芍今天很是不高兴,武蕴跟个大爷似的躺在床上,对她指手画脚,“你煮的是什么东西,一碗白粥都说了要甜的。”他嫌弃的咽下一咬一嘴盐的“白粥”,很气愤的骂她,“糖你识不识得,是甜的。”

“我不认识,你倒是和我说说它们有什么区别。”白芍端起碗舀上一大勺放他嘴边。

药性还没过,他说话还哆哆嗦嗦的。紧闭的牙口轻而易举被撬开塞了一勺粥。

“你这娘们是不是女的,糖是甜的、盐是咸的还用的着分?”

“咸吗?”白芍小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