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公主，我以前见过，那个用马车拖拽孩子的女人。

这个女人相貌绝佳，我愿意用任何美好的词去描写她，即使她是一个恶毒的人。可她身上有种俏皮活泼的气质，并没有我想象中一般的天真的残忍。

我一见到她，就莫名其妙相信她是不会做出伤人举动的。

然而她做过，而且做过不少。

她是元琅母族的姑娘，和元琅臭味相投，被封为公主。他们之间有没有男女情爱，我不想妄加揣测，却在听到她唤我“小姑”时一阵恶心。

她好像看不起我。

“小姑，听说你今日观刑受了惊吓，侄女特意熬了安神汤，你喝两口？”

黑乎乎的药汤端上来，我的身体听话地端起碗，喝下去。

苦的。

苦得我掉眼泪。

真好，也算是替我哭了。

“小姑，你有一个心上人，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与你无关，你不要惦记他，你这样的货色也配提及他？”

“哎呀呀！”白玉兰翻了个白眼，“不愧是痴情的元余欢，我真是佩服！”

“不过小姑，你的母亲几个小时前刚刚没，你就这么一点也不伤心吗？”

“没什么可伤心的，我只是阿染的妻子，旁人对我来说不过过客，不值得挂心。”

“哕——恶心到我了……金珠儿，给我倒杯水。”白玉兰脸上毫不掩饰对我的嫌弃。她这样的表情取悦了我，因为我此时也同样嫌弃着这被控制的一举一动。

韩晴兮皱着眉倒了茶，白玉兰接过茶盏，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牛饮一口，再把枪头指向我：

“我说，你心里除了男——钟染能不能有点别的？

“你是一个人，又不是他的附属品，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呢？

“我记得你没遇到钟染的时候挺清醒的，为什么不能和以前一样呢？

“要我说，你还不如嫁给年——啊不行，人家不喜欢你，那你一辈子单着不也很好吗？没有人说女孩子不嫁人就没有出路的。”

白玉兰苦口婆心：“余欢呀，你……”

我觉得她言语奇异，心中疑云，不知不觉一个诡异的想法涌上心头。

我想到了钟染和我说的——重生。

我彻底相信了。

白玉兰，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或者说，也是和钟染一样有奇遇的人呢？

可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并不能改变我的命运。

她，于我而言，不过一个旁观者。

“……余欢，钟染喜欢你，但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