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奔入大泽不见三弟踪影,急忙潜入顺水而寻,终是在东岸寻见,被一礁石所阻。
随即唤醒张梁,兄弟二人上岸来取鼍尸。
“大哥,尸体怎不见了?莫非并非打死那厮叫它走脱耶?”张梁惊道。
不过张角仔细查看后摇了摇头,指着地下道:“此处脚印颇多,还有拖痕,想必是被人发觉带回了城中,回去一观便知。”
急奔回城中,只见众人都面带喜色,相互间讨论不绝。
“县尉大人,正巡你呢。”一差人拦住道。
“何事?”
差人说:“前番何元仙师使神通诛杀大泽水怪,如今正在府衙庆功,众大人都在。”
“什么?那鼍怪分明是我兄弟诛杀,与那狗屁何元有甚关系?”
张梁顿时怒喝,一把将差人揪住。
见他凶恶,那差人诺诺道:“这,这是众人所见,怪尸亦被拖回,如何有假。”
“你!”
“三弟,且放开他。”
张角喝住,点头道:“我稍后便来。”
差人急忙走脱,小声嘀咕道:“不想县尉大人竟是冒功之人。”
“大哥,这厮......”
“先回家去。”
兄弟二人回到家中,皆有怒气,只不过张角习惯不表于色,那什么何元竟敢来抢他的功劳,真个找死。
回头只需略施小计便叫他露馅儿。
二人换好衣物聚于厅中。
“大哥,我们这就去赴宴,揭穿那老贼。”
张角点头,正要出门,忽闻一声喊来。
“大哥三弟且慢,此事需做计较!”
闻听此声,兄弟二人皆是面色一喜,推门看见来人,叫道:“二弟!”
“二哥。”
正是寻仙未果的张宝归来。
将张宝迎入,见他气短恐是一路狂奔,连喝几盅茶水方止。
“二弟先前所言何意?”张角这时才问起先前所说之话来。
张宝长舒一口气道:“大哥容禀,此趟弟虽未寻得仙人却觅得一宝地,得有一件宝物。”
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玉龟甲来。
“此为神龟遗蜕,能算天下事,我心忧兄长以此卜卦,算着此事,故急忙回转。”
张宝认真的看向他道:“兄若揭穿那何元,虽得一时名望,万众民心,但终将落入窠臼,不复天真,结果难明。”
“反若弃此大功,虽无名望,然则困龙入海,驰骋寰宇,兄以如何?”
张角陷入沉思,他若是揭穿那何元,此人与本地官绅互相勾结,既怪已除,哪怕众官明知他为假,然利益相关终究袒护,夺取官身,而自己盛怒之下必将杀之。
此时还未至乱世,官府自当竭力通缉,以自己本性深怨官府,当用本事推翻,必以医信民,以道聚兵,谋反汉庭,即为黄巾大乱也。
虽他知晓些许后事,然此神鬼具存,变数极多,说不得又将无故病死,为王前驱。
嘶!张角顿时冒出一股股冷汗,天命果真无常,本以为自己只需不反便能改命,却不料步步陷阱,不知不觉又险些将他拽了回去。
“二弟救吾兄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