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把羊皮纸扔到安格脚下，然后又举起了手。

“十三颗野蛮人的心脏，七双女巫的眼睛，五根来自不同法师的手指……”

安格先是用刀剑拨动了几下羊皮纸，随后才一边盯着威廉，一边蹲下捡起，然后打开了羊皮纸，读出了这段内容。

“……这是什么？”安格放下了羊皮纸，向威廉问道。

“这是让我摆脱这副模样的唯一办法。”威廉说道，“如果你想知道你的问题的答案，就拿这上面的东西来见我。”

威廉说完便转过了身，大概是想要离开了，“真是可惜，我本来打算趁着夜色再去契约一个精怪的。”

他背对着安格，看着森林中的大片云雾，喃喃道，“现在这副邪恶无序的样子，很符合那位精怪的要求啊，为什么没有回应我呢？”

“……！？”安格震惊地看着他，“那座塔里的人恨不得杀了你，你还敢去契约精怪？”

“我当然不敢，”威廉耸了耸肩，“但是，有一个精怪是那个塔女管不住的——你知道魔塔附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云吗？”

「云」，安格捕捉到了这个字，威廉也认为这是云，而不是雾吗？

“我不知道。”安格摇了摇头。

威廉神秘的笑了笑，“提到鹿，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温顺？善良？有灵性？”

还没等安格开口，威廉便自己回答，“不管你觉得哪个词更符合，有一个词你是绝不会想到的——一头鹿，杀性太重，你觉得可能吗？”

他带着神秘的笑容，摇了摇头。

“杀性很重的鹿？”安格回想了一下，魔塔里的精怪，正负两种性格的都有，却唯独没有嗜杀的。

“塔娘是禁止嗜杀的精怪去完成契约的！她不想放出去一堆怪物，或者，不是她不想，而是有规则在牵制着她！”安格在心里推测，“而且，也从未见魔塔中的精怪有在塔内使用自己力量的，如果这些云是威廉口中的那头鹿发出的……？”

一头塔娘管不住的精怪？！

“走了。”威廉说道，看着他的背影，安格急忙问道，“我该怎么给你那些材料？怎么找到你！”

“战争，”威廉停下了脚步，“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我。”

几步便消失在安格的视线里，这片空地又只剩下安格一人。

……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亮，安格便进入了魔塔。

“我昨晚见过威廉了，”刚刚开门他便看到柯蒂斯在打扫着塔内的卫生，“很遗憾，我没带来他的人头。”

“这句话作为见面语可不太好，至少，我们得互相问一声早安。”柯蒂斯说道，“大人让我见到你后，带你上楼。”

上楼？又要见那位塔娘吗？安格还记得，她似乎很少让人去见她的真身。

跟随着柯蒂斯，安格来到了二楼。

“哐当。”

柯蒂斯把门带上，下楼了，留下了安格独自面对塔娘。

“你见到他了。”塔娘一看到安格，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