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翕坚决摇头,“没有。”
太后不急,慢悠悠道,“没事,这些卷轴只是一部分,等会儿还有。”
“哎呀太后!”卫翕急了,总不能看一整日的男子画像,“您就这般厌了翕儿,您若不想见,翕儿不在您眼前晃悠便是。”满脸的委屈。
太后变了脸色,“胡说甚。”轻斥一句,“若你实在不愿自己选,到时可别怪哀家不通情理。”
冷冰冰的,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拉的好远。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卫翕是靠她宠爱过活的郡主,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太后是打定了心思要尽快把卫翕的亲事定下来,最好……最好能赶在她去世之前嫁出去。
卫翕眼眶泛红,跪在太后面前,“既然如此,翕儿求太后一恩典。”
“求太后把翕儿远嫁,远远离了这临安城。”卫翕强忍着泪不让它掉下来。
卫翕突然跪下,教太后跟元姑姑都吃了一惊。
太后嘴角微动,忍下一时的心软。一旁元姑姑不忍,要扶她起来,“你这孩子,好生生怎跪下?”
卫翕挣开元姑姑的手,执拗地跪着不肯起来。她请求太后答应她。
太后嘴角绷着,片刻后,“哀家答应你。”
卫翕规律执礼,“谢太后成全。”重重磕了三响头,泪珠颗颗砸在地砖上。
“你这孩子,做甚磕的这般实,可教人心疼。”
元姑姑不仅自己心疼,还得替别人心疼。唤了宫婢拿药膏来抹,嘴里抽气,好像磕头的是她。大惊小怪的,还以为卫翕是摔了脑袋。
“太后您瞧,老奴抹了药膏,郡主额上的红肿消了些。”特意侧了身子,留出最好的角度,好教太后能看的清楚。
太后轻飘飘扫了眼,知道了。元姑姑微微一笑,也不戳破。
“郡主,老奴看着天色不早了,您该去含光殿。”
卫翕看了太后一眼,“翕儿告退。”
元姑姑送卫翕出寝殿,“老奴就送郡主到这儿,今夜郡主少饮些酒,年年说守岁,知道太后在生她的气,看了太后一眼,“姑姑,翕儿劳您费心。”
元姑姑听出言外之意,道,“郡主放心,太后那儿老奴会多劝劝。”
“谢过姑姑。”
卫翕心里沉甸甸的,带着素问玉心往含光殿去。路过宁清殿时,一红袍太监从她身边急匆匆跑过。
样子很惊慌,上石阶时脚下踩空摔个结实,来不及捡帽子,手脚并用往宁清殿里去。
“我们过去看看。”卫翕拧着眉,跟着红袍太监进了宁清殿。
“……殿下坠马,被马踏伤!”太监跪着,声音在殿中回荡。
什么!
“娘娘!娘娘!”陆皇后当场昏倒。
卫翕不敢相信,撇下身旁的素问玉心,跑过去一把揪住太监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监瑟缩着,“方才将军府的人来报,说太子殿下在堕马甸欲刺,惊慌中不慎落马被马踏伤。”
陆皇后悠悠转醒,手朝外伸着,声线颤抖,“我儿,我儿伤势如何?”
太监匍匐在地,“娘娘赎罪。”他一听太子坠马,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赶紧跑来宁清殿禀了皇后娘娘。
“快去,快去打探!”陆皇后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