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太监,不由注意到还站在门口的卫翕,挣扎起身,“绥阳!”
“娘娘。”
陆皇后一下扑过来,头仰着,“绥阳你出宫一趟,替本宫看看穆清。”
“遵命,绥阳这就去。”
“燕,燕霜,快拿本宫的腰牌来。”
燕霜诶了声,转身进内殿。卫翕扶着陆皇后坐下。
“娘娘保重凤体,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是安慰陆皇后,也是安慰她自己。
短暂失态,陆皇后收捡好外泄的情绪。燕霜呈上腰牌,“郡主,您走息烽门,奴已教人备好马车,直接带您出宫。”
“娘娘,绥阳去了。”
卫翕收好腰牌,径直往息烽门去。给门下守卫递了腰牌,奉皇后娘娘之命出宫。
顺利出宫,在玉心再三劝阻无效下,卫翕弃了马车换上脚程更快的骏马。
叫人带路,直奔堕马甸。
骑马速度更快,代表更多的颠簸。才出临安城,卫翕腰部隐隐作痛。陆皇后扑向她时,她不可避免错着腰,如此,腰部的伤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她不必如此着急。因为她不是大夫,再着急也治不了独孤穆清的伤势。
她就是想着,想着能早点儿到,早点知道,有惊无险,只是虚惊一场。
抵达堕马甸时天色已黑,城门紧闭,听得马蹄声,城楼上人高喝,“来者何人!”
领路人回道,“绥阳郡主奉皇后之命前来,还不快快开门。”
城门大开,一队兵士出来,“还请郡主出示腰牌。”
卫翕将陆皇后的腰牌扔给守卫,“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查验过身份,守卫恭敬地将腰牌举过头顶,“回郡主,太子殿下如今在县衙。”
卫翕捞过令牌,“带路。”双腿轻夹马肚,往城内去。
城中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明明是欢庆的一天,卫翕却觉孤冷。太子遇刺一事在小县城里传遍,风声鹤唳,到处都是巡逻的兵士。
县衙内气氛死寂,县丞不安的在门外打转。
门突然打开,大夫才迈出一只脚被县丞捉住双肩,“如何?!”
大夫摇头,“老夫无能为力,大人还是另请……”
县丞愤愤撒手,令了一班衙役,“给本官再去找!”
若太子有何差池,别说乌纱帽,连自个儿的脑袋都保不住。
“不……不好了!不好了!”屋内顿时传出婢女的惊呼。
卫翕勒住马停在县衙门口,可能是太着急了,下马时没注意,裙摆绞在马镫里,绊了下。
县丞推着大夫进到屋内,太子破碎的咳嗽,气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身体抽搐,不断有血从鼻子嘴巴里涌出,雪白的单衣被鲜血浸染。
大夫手还没搭在脉上,太子的身体不动了,手软软吊着。
县丞瘫坐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卫翕扶着腰走进来,“太子殿下……他还活着吗?”红着眼,双手死死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