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干人等匍匐外地。卫翕跨着步子到床榻边,手伸手探独孤穆清鼻息,不相信,又转手摸了脖子。
“死……死了……”口鼻的鲜血温热,卫翕浑身的力气被抽走。
跪着的人头磕在地上,不少人承受不住小声啜泣。他们为太子逝世悲伤,更是为自己生死未知悲伤。
“齐鹤何在?”撕扯着嗓子,屋内人皆一颤。
太子遇刺发生在他管辖之地,如今太子身亡他难辞其咎!县丞瘫坐在地浑浑噩噩,脑子里尽是完了的念头对卫翕的话恍若未闻。
卫翕发了狠,“没个活人是吗,本郡主问,齐鹤在哪儿?!”
随侍的兵士“噌”地拔刀,再没人说话,她不介意大开杀戒。
跪在一处,穿着白布袍的人直起腰道,“回郡主,我等赶至套马道口时只有殿下一人,并未有郡主口中的齐鹤。”
“什么?”卫翕起身,逼近那人,“你且细细说来?”
“今日除夕县衙轮值,在草民当值时,有一浑身是血的人持刀闯进县衙。那人掏出太子令,说了两句便咽气。县丞领兵到了那兵士说的地方,发现太子躺在地上,周身绕着匹疯马踏着殿下的尊体。”
“再没其他人?”卫翕问道。
“在发现殿下的二里之外,发现十数死去的兵士跟黑衣人。”
应是太子在回临安途中遇刺,兵士全力阻拦刺客让太后突围,结果太子却不慎坠马,被马踏死。
屋内一时寂静,卫翕手放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嘎达~嘎达~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你们可曾派人往宫中递信?”
“下官将太子迎回县衙的同时,派了衙役快马到临安府衙报信。”县丞回过神,口气虚的很,说句话用尽全身的力气。
而在宁清殿时,太监却说的是将军齐府派人来报信。看来,有些人是狗急跳墙,再也藏不住了。
“你等……好生伺候太子殿下,等候临安府衙来人,本郡主还要回宫复命。”
卫翕就要起身,腰部一阵刺痛,“素问,扶我起来。”
坐马车回皇宫,在城门处迎面撞上风尘仆仆的卞王独孤泊如。
玉心挑起车帘,卫翕探出半个身子,“殿下。”
“卫翕。”独孤泊如驱马靠近马车,“太子殿下如何?”
“太子……”顿了顿,“殿下薨逝。”
独孤泊如面上云淡风轻,“当真?”
卫翕认真看着他,“当真。”
她到时,独孤穆清才刚刚咽气,独孤泊如只比她晚到半个时辰,怎会来的……
独孤泊如看她戒备的眼神,笑笑,“你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太子殿下逝世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皇宫。本王奉旨,请太子殿下回宫。”
当时在含光殿,忽有太监来报太子死讯,顺安帝原意是派宁王独孤承岳前来,不知是何缘由改了主意换成独孤泊如来。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卫翕与独孤泊如踏着清晨初晖带着太子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