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苏嬷带走了齐府大半人回楚州莱阳,只留了五夫人守府门。齐鹤失踪,府内空虚,区区一五夫人,怎抵挡的住这飘摇风雨。
……
她怎还有心思替别人担心,有齐兆在,将军府再难,不过蛰伏十年。
卫翕盯着水面,头埋下去。
独孤穆清死了,因为她插手,这位太子殿下也就多活了一年。
一年啊。
“郡主,您洗好了吗?”素问抱着绸袍站在池边,久未听卫翕召唤,她担心出什么意外。
哗哗水声,卫翕从香汤池出来,“太后如何?”
“太后未醒。”
心头坠坠,“快点服侍我更衣。”
玉心端了瓷碗来,蔚然提着个药箱跟在后边,“郡主,您和点姜汤驱寒。”
不由分说接过瓷碗,卫翕屏住呼吸一口吞下,喉头冲上辛辣,起身就要往正殿去。
蔚然挡在她面前,“郡主且慢,让蔚然看看您的腰。”
卫翕拒绝道,“不用。”绕过蔚然,蔚然小脚大步往前跨,再次挡在卫翕面前。
“郡主,姑姑说了,让奴好好看看您的腰。要蔚然说,郡主,您也太不懂事了些,对自己腰伤不管不顾,可劲儿糟践自己的身子,不是让太后担心嘛。”小模样绷着,可逮着机会轮到她教训人了。
嘿,卫翕被蔚然气笑了。看看素问,目不斜视默不作声,再看看玉心,低头看着脚尖,难得没有出来训斥蔚然的胆大。
“过来。”卫翕妥协,褪了衣衫趴在榻上。蔚然扬着脖子,得意的对玉心使个小眼神儿,看,还是我厉害吧。
蔚然打开药箱,拿出白瓷瓶,抠出大块淡黄膏体,抹在卫翕的脊背。把自己的双掌搓热,按在卫翕的背上。
开始之前,“郡主,蔚然给您按摩,可能有些疼。”
“按吧。”卫翕半张脸埋在锦被里。
蔚然一下手,卫翕就忍不住叫出声,闷闷的声音穿透锦被。
“郡主,别怪奴下手狠。师父说了,若不用力助您脊柱活血,消除淤气,久而久之,您这腰就没救了。”
为转移注意力,“嗯呵……小蔚然,都喊上常老头儿师父了,他甚么时候收你做徒弟的,怎嗯哼……怎没跟我打过招呼?”
蔚然小脸一红,不好意思道,“郡主,师父没收我为徒,他说我太笨,当他徒弟太丢脸,只把我当个手下的药童子。”
“唔……那他还让你叫他师父,是欺我宫中无人?”
蔚然哪里肯承认,是她自己厚着脸皮师父师父的叫,手下力道再重上一分。
卫翕疼的脑子嗡嗡响,待她闲下来,定要去太医署关照关照常老头儿。
等蔚然整套按摩下来,卫翕精疲力尽,趴在榻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