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宇安留下的信后,酒娘与若风对望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不疑。酒娘更是不知道这是怎一回事,她什么时候给过宇安丫头诺言了,就算是她的脑子再迟钝,经过一番细逐追思后,她依旧是没有一丝丝的印象,去记得她说要给宇安讲故事的事!
若风当时还好心地提醒着她,“这莫非是你喝醉酒时答应的吧。”
她听了笑笑,只摇手否决,“这更无可能,我何时与那丫头一道喝酒且醉酒过......”一丝思绪悄然钻入脑中,她貌似是真忽略了什么,可是她一直只当是做梦,实在是那时丫头烦她烦的久了,她便只当做梦也梦到此荒唐事。如今一想起来,她似是把最重要的给忽略了。
“我想,貌似,约莫,大概这确实是一件真事。”那丫头竟诓得她的话,真不知道宇安丫头非要让她讲故事有什么用,“这事要真说起来,还得怪你,我现下才想清些,我说那些话时,你似是在一旁的吧,为何不及时阻止着我。”她压根儿就不是讲故事的料啊!
他不做否认,依旧是将她圈在怀中,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由地偏了下头,他温润的声音传至她耳旁,“其实,我亦是想听你讲接下来的故事。”
“我记得,你好似说过定要挑个日子讲接下来的故事,我可是一直记得呢,不过某人约是忘记的差不多了。”
呃,她哪知道这期间还会发生那么多事呢。
“公主,流光实是不明白,此等拙劣手法公主向来是瞧不上眼的,怎的今日却是用起了这等伎俩。”
宇安提笔久久未落,方粘上的墨汁经由笔末端落下,染了纸上才写成的“酒”字,她的唇始终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可惜了。”她可惜刚刚写成的字就这样被自己毁了。又提笔在原先的“酒”上多描善了几笔,不多大功夫,一副雪上风景图在她的笔上显现出来。
她放下笔,又随手将自己刚完成的雪上风景图扔至地面,绣花鞋踩至上头,生生将雪上风景图给毁了个无踪,她道:“拙劣!你说得对,不过是为了好玩儿罢了!对于有些人技法高明实在是难为了人家。当年本宫的判断便没有错,然哥哥还是对酒娘动了情。”
流光低着头,即便是方才的问话,他也没有抬起过头,身为公主的幕僚,此类问题他便不该多问。她注视了他一会儿,终是道:“我不知她曾对你有过什么恩惠,能让你一直帮着她,别忘了,如今你的身份,凡事都要有个分寸。”
“她是个神秘的人物,偏生本宫就是个好奇心深厚的人,好戏也该是时候上场了。”她又露出了让人难以揣测的笑。
窗外,细雨纷纷,她站于窗边,只等雨打湿她的衣裳,实在是有趣的很!
酒娘想了许多个法子,想让她讲故事,那还得挑人,不然到时候她便逃离掉,这个方法可采取。只是,这约是个不大靠得住的方法。那丫头的人也着实是多,她若是当场玩一出消失的戏码,定是会将他们给吓出病来的。
要不然,直接耍个酒疯,宇安要来便是她自己的事,但是讲不讲那便是酒娘她自个儿的事了,结果酒仙大哥当场便是打击了她,“你若是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那便尽情地毁!”此法经由这一说,果断放弃,脸面这类的东西,她虽说是不在意,可还是爱惜的很。
或许,有个折中的法子,可以让她试上一试,她嘿嘿地笑着,眼神始终不离她的大哥。
酒仙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口中的酒咕噜地咽下肚,他这妹子该不会是“你别想!”他立马道,此般馊主意也只有她想的出,让他假扮她,去给人界一个公主讲故事,真亏的她能想得出来。
她一把拖抱住想要逃离此地的酒仙,就差是趴在地面上了,好话一连串地从嘴里蹦了出来,“你身为我的大哥,小小的牺牲一下又何妨,总之是没让你去牺牲色相,况且,大哥这是在为民生谋福祉,呃,为我这小鬼谋福祉,这恰好也体现了大哥的善心......”
结果,两位酒娘面对面坐着,其中的一位始终是板着脸,活似是被人家欠了千把钱。
酒娘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大哥的术法实在是精进,若非是酒娘我此刻在这儿,只怕也差点将你当成了真的酒娘,哥哥,待会儿一切就都靠你了。”
酒仙终是坐不住,抵不过自家妹子的渴求,他竟要扮一个妇人,若传出去真是太丢人了,“我真是不明白,我堂堂酒仙怎会帮着你做这些无聊的事,好歹你也是个道法千年的女鬼,怎的连一个凡人都对付不了,非得来给人家讲什么故事。”
酒娘这才道出原委:“你道我想这样,实是因为若风也非得来听什么故事。”
酒仙状似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你那良人......”
说好的时辰,人迟迟是没有到来,若风也没有派人来讲明原委。本该是件高兴的事,酒娘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也许,他是被事情缠身了。可是,那宇安呢,又作何解释,依着那位公主的性子,怎会轻易地言放弃。
酒仙等了些许时辰,终是等不下去,一直扮着酒娘的样,实是难受极了,他道:“许是他们不会来了,这样不是更好?也省的本酒仙多费口舌了。”
他似逃般的离开,她却未去阻拦,此刻心中装满事,哪还有空去说半分的玩笑。
他一直未来找她,她似是估错了个问题,隐约间,有什么该去注意的,她一直没有认真去对待,她更一直以为她所认为的便是他所认为的,却发现事实上不该是这样。
她忽略的多至此时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儿,可惜不待她来得及思考,却又发生了一件让她措手不及的事。
坐等不及的永远都是她酒娘,为此,酒仙大哥嘲笑她如此心急时,她还得极为镇定的说是随便逛一逛,这一逛却是又逛出了莫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