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章 云抒归何处(1 / 2)十里忘忧香首页

对,酒娘,这是你自己寻来的,没有人故意引领着你,是你的心在指引着你,你没有什么好再胡思乱想。

来仪楼,似乎不管是在哪个时候,青楼永远是最为热闹的地方,喧哗的来仪楼并不会因为皇帝的一声令下就此关上大门,拒绝客人的寻欢作乐,姑娘们虽不着红紫衣裳,却也不会素简到底。

青楼这等烟花之地,向来就是她酒娘拒绝的一个地方,不管是为人还是为鬼之时,她统共去过青楼就仅那一次,且还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亦是她与他结缘的开始。如今为了寻他,她来了这让她最不耻的地方,她能来此,全然是听说了些什么。

她曾问城中的闲人,城中可有什么奇怪的事。他们只道,奇闻怪事从未有过,趣事倒是有这么一桩,说是来仪楼住了个俊公子,已有些时日了,手气阔大的很。自他来了后,来仪楼的菀清姑娘便不再接客了,更是不再露面了。

他们更好奇的不是菀清姑娘如何如何,而是那位俊公子,他们好奇,这位俊公子到底是如何的俊朗和富有,竟能让来仪楼的台柱子心甘情愿地跟随他,可惜,未有人见过这位俊公子。

她本抱着只来瞧一瞧的心思,哪知道还未走近,便已让她瞧见了最为熟悉的一个面容,是若风,她不可能看错的,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看错。若风,竟能在来仪楼中!

有人告诉她,那便是传闻中的俊公子。俊公子!他就不知道长安城的人为了找他都快找疯了,他难道不知道外头有关他的许许多多的流言吗,难道他就真不知道当今皇帝为了他的这位臣子而做的让天下议论不停地事情吗,还有,他是不知道有人时时刻刻地在思念着他,乃至特意跑来寻他吗,这些他是否是真不知道还是如何......

“夫人止步!”她被门口的两壮汉拦住了进去的路。

“怎么,是担心我进去闹事?”两壮汉不语,更不动,然,他们默认了她的话,也对,有哪个女子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青楼,敢来这儿的无非都是来寻事的,“放心,我酒娘还不会无趣至此,唤你们主事的,我有事与她相谈。”

两壮汉互看了一眼,一脸疑惑,不知到底该去还是不该去,酒娘又道了句,“你们若再不去通传,那我可就真的要如你们所愿,在此闹事了。”这一吓唬,终于有个壮汉放手进去通传了。

“听说夫人要见我,有事与我相谈。”姑娘穿着暴露,只一紫色轻纱披身,单是瞧这姑娘样貌,也不过二十上下,的确是一不可多得的美人。只是,为何她愈瞧,就愈觉得她眼熟。

“请问夫人唤菀清来是有何要事。”姑娘声音醉人,连酒娘也差点被吸引住,她顿时明白了为何会有许多心甘情愿被其迷倒的人。

她就是菀清!酒娘仔细地观探着她,这就是来仪楼中的主事人,她打心眼里就有些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她却说不上来,这名叫菀清的,她酒娘便不喜欢,面对着菀清的问话,她答道:“我只是来找人,放心,酒娘我并非是闹事之人。”她直接回答了自己的意图。

“通常来我来仪楼找人的妇人,大多找的是她们的夫君,如今夫人您也说来找人,请问您找的可也是您的夫君。”菀清说的也明确,对于酒娘所说的,她自然是不信的,就如她刚刚所言,女子来这青楼找人常以闹事形式进行,怕这一位也不例外,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酒娘沉默不语,她该如何说,今世,她与他不过朋友,除此之外,还能再有什么关系,她听到自己在说:“只是挚友。”她在心中反问着自己,真的只能说是挚友吗!其实她还是想告诉所有人,让他们都知晓他是她的夫君,可是她若是真说了,会有几人相信,他们只会相信她只是一个丧夫之人,他们只会相信她只是中了邪,他们......她能明白自己说出那四个字时是有多么的艰难,她是有多么的不希望。

“真的只是挚友吗?”菀清以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酒娘,“那么夫人您的挚友是哪位公子,不知菀清可否识得?”

自然是识得,“然若风!你定识得。”她不想再多拐弯,她不想再多等,那句话,她说得掷地有力,她的双眼直直地瞧进了菀清眼睛的最深处,想要看清楚那眼睛深处究竟有什么。

菀清未料到这样的对话,她只稍稍一愣,道:“既然是若风的挚友,那便也是菀清的挚友。”她唤来人,轻道着,而后来人便离开。

想是应该去叫若风了,酒娘只感觉不妙,她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她却没有心情和这名叫菀清的再多说话,“你又是谁?”

“我与云抒的关系自不简单,我想其中话语,还是由云抒待会儿向您述说,既然夫人与云抒是挚友,那夫人莫要见怪,可与云抒一道唤我菀清。”

菀清的话一字一句,打入了心底,她下意识地说出声,“云抒。”好陌生的一个名字,即便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显得那么的生硬。云抒,云抒,呵,这到底是他的另外一个名字,还是他的字,亦或是怎样?她没法将这两个字叫得向眼前这位姑娘那般熟练。

菀清似是能听到她心底的话,“云抒是若风的字。”这是一个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啊,在酒娘看来,若风有字叫云抒,她却不知,她连一个风尘女子都比不上。

先前的那人又进了来,轻道了不知是什么,菀清对着酒娘道:“真是抱歉,云抒恰好有事出去了,真是让夫人白跑了一趟,菀清已为夫人备好房间,夫人可在此住上一宿,明日便能见上云抒了。”

酒娘拒绝了,菀清的好意,她酒娘接受不住,心底固然有失落,若风的面未能见着,多跑两回亦可,好过住在此。

离去的路途中,她终于想明白了件事,想明白的那件事,足以让她承受不住,她道为何这唤作菀清的,明明只是初次相见,可为何又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菀清,晚晚!

晚晚!这个名字乃至这个人,她怕是一辈子也忘不掉!

那日,她亲眼瞧着晚晚与他相拥一起,可是她无法去将他们俩分开,家仆亦未将他们分开,刺眼的一幕,满腔的嫉妒,满脑子的怒火,可她却无法将它们发泄。她只能压抑,这便是那时她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那时她是将军夫人,她怎么能去丢将军的脸面,诺大的将军府还需要她的支撑,她决不能倒下。

那一段记忆,她仍深刻,抹灭不去,痛之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