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章 云抒归何处(2 / 2)十里忘忧香首页

不曾想,在这一世,她还是与若风有了牵连,这是天注定还是如何,难不成老天非要让这两个没有前世记忆的人成就一对,他们本该是一对?还是她本就该孤苦伶仃?

今世,她又是他的谁,彷徨的心不定,此刻她酒娘确实是有些害怕了,她不甘心,也许只有听到他的亲口述说,她才会相信吧。若风,你真的是如外人所说的那般,是爱上了她吗?

明日,她定会早早地过去,等着他的到来,今夜,辗转反侧的一夜,明日,又不知会是怎样的一日。

她睡得不稳,醒来时,汗湿一身,却忘了自己究竟是梦到了什么,竟会弄得全身被汗水湿透,她现在想的只是若见到了若风,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亦或是若风见到了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清晨的来仪楼,未有几个人是真正清醒的,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懒洋洋的,仿佛在利用着这清闲的时间补充着体力,为晚间的接客做好准备。

所以,就算是酒娘一个女子进来时,也未有人多加阻拦,偶有几个姑娘也只是懒懒地抬了下头,“夫人来的早,只是我这楼里的姐妹们不懂规矩,怠慢了夫人。”菀清也起得早,清爽样子与这儿似是不符。

酒娘干笑着,她确实是心急,她宁愿早早就过来等着若风的到来,尽管面前是让她颇为不满的“晚晚”,便也是菀清,她也能受得。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他的身影。

她是盼着若风的到来,可是,她酒娘从未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她也想过最坏的结果,最多最多也便是若风不识得她,只是今天,他明明识得她,却还要当个陌生人一样;明明他与她只差一步,却好似千万里。

他见到她,说的第一句便是:“好久不见......染夫人!”

原本要上前的脚步硬生生地止住,她只得当作若无其事地收回,只当做方才不过是活动了下腿脚,再无别的意思,她看到,他笑得真诚,笑得坦然,再无半点勉强的意思;她看到,他的双眼自他进来后,就一直落在菀清的身上,他的世界仿佛已没有了她的存在,若不是他的那句话,她甚至都会以为他没有看到她。

那三个字重重地打击着她,刺激着她的神经。染夫人?呵,多可笑的三个字,她什么时候被他冠上了这样的称呼此时此刻,即便头脑再模糊,她还是能清晰地记得,她只对一个人说过她的夫家姓染,那便是宇夜,至于若风,她只对他说过,可唤她酒娘,除此之外,再无它事。他可是否真知晓,这世间哪有什么染夫人,有的只是然夫人,那个“染夫人”,只是她与宇夜的一个玩笑话,是他当了真了吗?

二人相邻落坐于她的对面,多么般配的一对啊,她心底都不由地这样想着。若是这一世,她没来寻他,他与菀清是否就是一对。

“好久不见,若风。”干涩的声音发出。

接下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是否该大闹一场,问问他为何会成这样?也许,她会被当成疯子般的赶出去;也许......也许,闹上一闹也是不错的。

然而,她怎么可能会这样做,若要闹,她怕是在她进来的那一刻就闹起来了,“你有什么可是要说的。”那是该对她说的,他不说,那由她来问,看看他究竟能回答她些什么。她想知道的有许多,她只想听到他的亲口回答。

只是,她最先听到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菀清,“云抒,夫人不是你的挚友吗,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菀清的话成功开了若风的口。原来,在这一刻,她便已敌不上菀清,敌不上这个才与若风相识数天的姑娘,只一句话,她便已败下了阵。

“染夫人......”他应是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吧,她静静地听着,“想是您与菀清见过了面,我与菀清相识不久,却仿似早已熟知......这些时日我便会带菀清回去拜见母亲......”他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她暗叹,就算再说下去又如何,她也没有了心思再听下去,若风虽说的断断续续,但她也听明白了,这算是心底深处最原始的记忆吗。

他不记得她,却能保留了对“晚晚”的记忆。

“夫人此次来是有何要事?”

我是来找你的,你不知道?也对,你确实是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这般的问了。

这些话,她怎么敢说出来,“只是听说,便来看看......你莫要再一口一个夫人了,你忘了,你曾说过,你我乃挚友,挚友间你唤我一声酒娘即可。”

“如此不妥!”他说的郑重,仿佛这是个大违天的事情,他连连起身,身后的凳子发出巨大的倒地声,这样,也许可以压抑心中的起伏,酒娘这次来,确实是带给了他许多的震撼。

“也罢,也罢!”她低喃着,“你欲何时回去。”

“十五月圆之时。”

“十五月圆人团圆,是个好日子,也该在那时回去了。”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现在,他连一声“酒娘”都不愿唤她,是不想给她留下一丝丝的希望吗,她也没有什么可再与他说的了,再说下去,只会让她更加地伤心,“早些回去,老夫人也可以不用日日思念儿子了。”

背对着他们,她又留下了些话,“也许你是真不知,那些关心你的人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却在此逍遥,老夫人是,宇夜宇安是,便是在那位子上的也是。你可有想过这些,你又可知外头为何是一片素白,这些你许是真不知晓。”一通话说完,内心舒坦了许多,可是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不想让他知道,也真是因为这样,她回身的快。

走的时候,她脑中只剩下他的那句“如此不妥”,他是存心要与她疏离距离,明明不远的距离,现在走来却是如此的艰难,未来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