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成亲之前,成亲之时,还是在成亲许久后,酒娘从没有去真正地想过,若是若风身边有了另一女子,她该当如何?她一直以来想的便是,她是夫君的妻,夫君身边有她,那便足矣,她真的是忘了,他然若风是天朝的男儿,男儿本就可三妻四妾,更何况她身边的这个男儿,虽不是皇帝,却也是为天朝征战建功的大将军。
梦中仿似他与他带回来的女子并肩而行,而她酒娘,想要追赶,却始终落后他们一步,她嘶声力竭地呼喊,也没有唤回他回头看她一眼,她被抛弃了,什么是下堂妇的感觉,她竟感受的太真实。这个噩梦实在是太可怕,可怕的让她在如此炎热的天气却感受到了寒冷,她止不住地哆嗦,泪更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这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她酒娘以后真的会是这样?
然若风将酒娘拥入怀中,紧紧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的,他更是知道他的酒娘是在害怕,害怕他会将她舍去,“我不会离开你,今生我然若风只有酒娘你一个妻,再无别人!”
“是,夫君说的,酒娘都信,是酒娘自己不信任自己,自己真是太无用......”
夫君说过,今生只她一个妻。可是,这真的可以信任?那一日,她若不动了恻隐之心,也许这之后所有的一切便也不会再有。
晚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她让夫君从贼匪的手中将姑娘救下,她又见姑娘可怜,便央求这夫君将姑娘带回了府中,姑娘眼中的爱慕,她当时并未察觉,现在想来,却也是她太过的傻。姑娘她说她叫晚晚,这个名字也取得不错。
自晚晚随她入了府后,她也并未让晚晚在府中做一个丫头,只将晚晚当一个客人对待。晚晚也确实是安分,安分到她总是发现晚晚非得在她面前做些什么,晚晚总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丫头,即便她如何说,晚晚总是不听,唯有夫君的话,晚晚才会照听。
酒娘尽管是迟钝,也是发现了这不寻常的事,晚晚总与夫君走至一块,她纵使心中再怎么不悦,也不会当即点出来,只得迎面而笑,待走近时,却又发现夫君与人家不过是赏花而已,见到她来更没有预期中的尴尬反应。
也许,“自己真的是多想了。”
“可是,府中你所听到的又该如何做解释?”心中却是有着另一个声音在辩解着。府中人都说:那晚晚姑娘是喜欢将军,要不了多久,将军便会纳了那晚晚姑娘为妾的。
夫君也曾对她说:“若是介意,便给了她一些银两,让她找个安身之地。”
“晚晚一个姑娘家,你让她上哪儿找安身之地。”她直接回绝了夫君,她又一次动了恻隐之心,晚晚是个可怜人,她还是将晚晚给留下来了。
酒娘也许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嘴上虽如此说,可是心里总是有着那么一根刺存在,时日一久,终归是让酒娘睡不踏实了,噩梦接连而起。
晚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府里的呢,她酒娘似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只知道当她发现好些天没有见到,甚至是没有听到晚晚的事情时,她才知道晚晚早就离开了府。
她问夫君:“晚晚去了哪儿?”
夫君只道晚晚,他将她送走了。只是后来却又听说,府门外时常有一女子,酒娘出于好奇便跑去看了,却是晚晚,晚晚一见着她,便拉着酒娘袖子,恳求着酒娘不要赶她走,整个儿弄得酒娘心里不是滋味,酒娘只好想了个折中的主意,“要不然你便去我母家的酒馆帮帮忙,如何?”
晚晚感激地只晓得落泪,其余的话只剩下“谢谢,谢谢夫人的收留之恩,晚晚无以回报。”
酒娘当即只觉得头一阵发疼,她竟是又软了心肠,以后,她定是会后悔的吧,也许!她只得如此这般地对着自己说着,她更是觉得心底苦涩,无法言明。
夫君瞧见她此般状况时,却说道:“晚晚姑娘,夫人怎的又将她留了下来?”
她笑骂道:“你道我像你这般的心狠,把人家一姑娘赶出了府,你也不和我说一声,你就不怕她再出个什么万一。”
“要是和你说了,指不定你会受不住她的哭泣,我怕夫人到时候心肠软到将为夫我也给送出去,那到时候夫人你可该如何。”他将酒娘从后搂住,他这夫人实在是太过的心软,哪一日便是被人骗了恐怕还得帮人说好话,那晚晚姑娘,却是给人一种感觉,不简单!他怜惜他的酒娘,他道:“为夫我狠心,也不敢对夫人你心狠,要狠心也只会对别人心狠,为夫我疼惜夫人还来不及。”
“夫君,”酒娘却突然一阵害怕,是她将一切看的太简单,“对不起,我不该如此说的。”论事实,夫君待她一向都好,哪有她敢说一句半句地不好的。她似是又在不知不觉中让夫君陷入了难境,若是日后真的有个让她不安地发生,那也是她自己活该,怨不得别人。
晚晚的事,夫君还是随了她,她照例地将晚晚安置在了娘家那边的酒馆。然而时日一久,她却也渐渐地忘了晚晚的事。况且,她也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由不得让她有其余的精力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
这件事,还是与她那不省心的哥哥陈谨离引起的。
她原以为她那哥哥自娶妻后,便心安了不少。可是后来才发现,原来这只是她与爹娘之间是如此的想,而他本人却是没有动过丝毫的心念。事情真正发生之时,却是由她的爹娘派人来了将军府通传于她的。那时,夫君恰好不在,她便着人给夫君留下了话,自己先回了娘家,爹娘便和她说了一切。